&esp;&esp;“您应该这么想。”小老虎安抚他,“李恩择过的并不好,这样心惊胆战地活着,整天担心自己会死,对他来说可能更加煎熬。”
&esp;&esp;“如果此次他能成功,那就如您所说,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;如果失败,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&esp;&esp;时卿活动了一下手腕,刺啦作响。
&esp;&esp;他已经被锁了半个月,耐心告罄。
&esp;&esp;“系统。”
&esp;&esp;小老虎跳出来,“楚砚已经率军逼宫了,您确定要现在出去吗?”
&esp;&esp;时卿语气没什么起伏:“这笔账,我要亲自算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北燕皇城一片混乱。
&esp;&esp;楚砚父母早亡,谢渊给予他无上的权势和地位。那些毫无保留的信任,是少年将军成就功名的基石。
&esp;&esp;论辈分,楚砚叫他一声“皇伯父”都不算逾矩。
&esp;&esp;如果将谢渊信任的人排榜,楚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,手里握着北燕近半数的兵力。
&esp;&esp;因此,当楚砚率兵杀进皇宫时,谢渊许久没反应过来。
&esp;&esp;即刻有御林军现身,公公急声道:“陛下,您快走吧!楚将军马上就要攻进来了。”
&esp;&esp;谢渊淡淡拂袖起身,不慌不忙,只是眼里浮出怒意:“他楚云枭手里有兵,孤亦掌握了北燕近半数兵权,该死的是他,孤为何要逃?”
&esp;&esp;说完,冷声骂道:“色令智昏的东西。”
&esp;&esp;原本谢渊都打算让两人奉旨成婚了。
&esp;&esp;内乱生,宫变起。
&esp;&esp;漩涡之下,无人能独善其身。
&esp;&esp;东宫,谢珂一人独坐在雅亭饮酒,狂风四起,树影晃动,他仰头看向来人,似笑非笑。
&esp;&esp;“起风了,你来作甚?”
&esp;&esp;李恩择十指搅紧,看着桌面的酒壶紧张地吞咽一口。
&esp;&esp;“来陪您……”
&esp;&esp;谢珂自是有无不可:“坐。”
&esp;&esp;李恩择坐下便不再说话,始终不敢抬头。
&esp;&esp;“从天阙阁回来之后,你似乎一直很怕我。”
&esp;&esp;谢珂今日心情好,纡尊降贵为少年倒了杯酒,“这几日更是见面都不曾。”
&esp;&esp;“你在躲我?”
&esp;&esp;李恩择小心翼翼接过,许是风太大,酒水洒了一点:“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?”
&esp;&esp;谢珂觉得好笑:“你抖什么?”
&esp;&esp;李恩择目光扫过酒壶,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有点害怕。”
&esp;&esp;“你都家破国亡了,什么场面没见过?”谢珂笑着,一口饮尽杯盏里的酒,“区区宫变,怕他作甚?”
&esp;&esp;李恩择没说话。
&esp;&esp;“自古成王败寇,那位置父皇坐了那么久,也是该退了。”
&esp;&esp;眼前的少年太没威胁力,谢珂早已习惯对他倾诉,曾经更是连杀意都展露得清楚明白,此刻更不会隐瞒。
&esp;&esp;“待他们两败俱伤,本殿再率五万兵马,长驱直入,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&esp;&esp;李恩择笑了笑,心思都在那壶酒上:“五万兵马,够吗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