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看什么?”对面的青年柔声问。
&esp;&esp;闻书玉有些茫然:“好像……好像听到你在叫我……”
&esp;&esp;“谁?”青年握着闻书玉的手,“我就在这里呀。”
&esp;&esp;闻书玉笑了:“是啊。肯定是听错了。”
&esp;&esp;抒情的歌声在耳边萦绕,越发清晰。
&esp;&esp;/i swear to god, when i e ho/(我发誓等我回来。)
&esp;&esp;青年的笑容比落在他们身上的阳光还要明亮炽热。
&esp;&esp;/i&039;ll never let go/(我绝不再将你放开。)
&esp;&esp;闻书玉忍不住说:“我走了以后,一定会很想念你。”
&esp;&esp;“那就不要走。”青年将闻书玉的手贴在脸颊上,神情缱绻,“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在一起,不好吗?”
&esp;&esp;闻书玉遗憾地浅笑:“我们的人生有着截然不同的规划,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。”
&esp;&esp;“那为什么不等到那一天再说?”青年深深凝视,眼眸似两枚茶色的水晶,“在这之前,我们会有一段很长很长的快乐日子可以一起度过。”
&esp;&esp;-
&esp;&esp;脑中轰地一声,裴将臣来不及思考,立刻顺着裂缝往下滑。
&esp;&esp;从缝隙最窄处到底部,有近三米高的距离。裴将臣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!
&esp;&esp;落地的瞬间,脚踝剧痛。
&esp;&esp;裴将臣向前一滚缓冲,后背从粗糙的沙砾和碎石上重重碾过,骨头发出受到撞击的咯吱声。
&esp;&esp;顾不上疼痛,裴将臣连滚带爬地扑到了闻书玉身边。
&esp;&esp;“书玉?书玉!”
&esp;&esp;看到了闻书玉被反绑着的双手,那一瞬间,裴将臣杀人的心都有了!
&esp;&esp;他立刻拔出匕首把绳子割断。
&esp;&esp;闻书玉双目紧闭,面孔没有一丝血色,身体摸着就像一块冰。
&esp;&esp;裴将臣的手指压在闻书玉的动脉上好一阵,感觉到微弱跳动的那一刻,他自己也像上吊得救一样,大口喘气。
&esp;&esp;可等掏出对讲机时,裴将臣却发现对讲机的天线已折断,外壳也有明显的裂痕。一定是刚才跌落的时候被磕坏了。
&esp;&esp;“fxxk!”裴将臣将对讲机丢开,迅速检查闻书玉全身。
&esp;&esp;闻书玉没有特别严重的外伤,但失温的情况非常严重,必须尽快恢复体温。
&esp;&esp;裴将臣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堆积在河床上的枯枝烂叶上。
&esp;&esp;-
&esp;&esp;“你怎么想?”青年低声问,嗓音沙哑迷人。
&esp;&esp;闻书玉觉得自己好像又在歌声里走了一会儿神。
&esp;&esp;“什么怎么想?”
&esp;&esp;“留下来。”青年微微歪着头,手抚向闻书玉的脸颊,“留在我身边。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。”
&esp;&esp;“是吗?”闻书玉注视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,“我舍不得你?”
&esp;&esp;“承认吧。”青年将脸凑近,“我知道你已经喜欢上我了!”
&esp;&esp;闻书玉的目光落在青年带着笑的唇上。
&esp;&esp;这张说过无数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话,又热烈地吻过他的唇。
&esp;&esp;他多少会有些舍不得这张唇。
&esp;&esp;“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。”青年说,“你心里有负担。责任,义务,原则……书玉,你背负了太多。”
&esp;&esp;闻书玉轻声说:“我是受委托来保护你的。”
&esp;&esp;“你可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保镖了。”青年低头吻了吻闻书玉的手背,“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的。”
&esp;&esp;手臂一痛,紧接着,一股热度随着这个吻向闻书玉的全身蔓延。
&esp;&esp;-
&esp;&esp;潮湿的枯枝终于被点燃,火焰上方腾起浓烟。
&esp;&esp;裴将臣呛咳着,小心翼翼地脱去闻书玉湿透了的衣裤,又将他脱臼的胳膊接了回去。
&esp;&esp;这一下应该剧痛无比,可闻书玉只在昏迷轻微动了一下。
&esp;&esp;“没事了。”裴将臣吻着闻书玉冰冷的额头,把他抱进怀中,在火边躺下。
&esp;&esp;裴将臣也脱去了上衣,滚烫的肌肤贴着怀中人冰似的身子,尽可能地把他捂暖。
&esp;&esp;“你会没事的!”裴将臣对着闻书玉的耳朵低语,又似在安慰自己,“你一定会没事的!”
&esp;&esp;昏迷中的闻书玉,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脆弱与纤细,同他清醒时大相径庭。
&esp;&esp;这让裴将臣突然意识到,这个青年平日里看着斯文秀弱,其实生就一副刚硬的傲骨。他圆滑、温顺,但从未真正低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