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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接下来的几天，公司接了个跨国合作的大项目，整个顶层办公区都像上了发条的钟，连空气都绷得紧紧的。

&esp;&esp;打印机昼夜不停吞吐着文件，会议室的门几乎没合上过，乔凛澈的身影多数时候都陷在那片亮得晃眼的灯光里，眉头就没舒展过。

&esp;&esp;乔晚星坐在沉临时工位上，面前摊着的项目资料像本看不懂的天书。她试着想帮点忙，可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，刚鼓起的劲头转眼就泄了。

&esp;&esp;有时看到沉悠抱着一摞文件匆匆往乔凛澈办公室走，她也想跟过去搭把手，却总在门口被里面传来的快速对话拦住——那些关于风险评估、成本核算的词汇，她连听都听不太懂。

&esp;&esp;有次她端着刚泡好的咖啡进去，想替沉悠分担点杂事，刚走到办公桌前，就听见乔凛澈对沉悠说：“把第叁季度的现金流预测表调出来，对比一下最新汇率波动。”

&esp;&esp;沉悠应声转身时，脚步都带着风，而她手里那杯咖啡，好像突然成了多余的东西。

&esp;&esp;她和乔凛澈的交流肉眼可见地变少了。早上同车上班，他要么对着平板看数据，要么接不停的工作电话，偶尔腾出空问她一句“昨晚睡得好吗”，她也只是含糊应着。

&esp;&esp;晚上他几乎天天加班到后半夜，她在工位上等得眼皮打架，最后总是被他的助理轻声叫醒：“乔小姐，乔总让我送您回去。”

&esp;&esp;周五傍晚，乔晚星看着会议室紧闭的门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桌上几乎没动过的项目资料，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涌得更凶了。

&esp;&esp;等乔凛澈终于从里面出来，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，眼下泛着浓重的青黑，她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过去。

&esp;&esp;“哥，我想出去旅游几天。”她声音很轻，带着点试探，“跟悦然一起。”

&esp;&esp;乔凛澈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闻言愣了愣，视线扫过她桌上几乎崭新的资料，又看了看她低垂的眼睫——那上面没什么情绪，倒像是攒了好些天的倦怠。

&esp;&esp;他心里掠过一丝歉意，随即又被项目的事占了去。

&esp;&esp;确实，这阵子她在公司也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，留在这里反倒跟着耗着。

&esp;&esp;“行，”他几乎没犹豫，很快就点了头，伸手随意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动作里带着明显的疲惫，“出去散散心也好。钱不够就跟我说，注意安全。”

&esp;&esp;乔晚星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说不清是松快还是失落。她低低“嗯”了一声，没抬头看他：“那我明天就走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”乔凛澈应着，已经转身看向快步走来的沉悠，“那份补充协议拟好了？”

&esp;&esp;沉悠点头，递过文件：“按您上午说的修改了，法务那边初步审过。”两人一边说着，一边又匆匆进了会议室，门在身后轻轻合上，隔绝了里面低低的讨论声。

&esp;&esp;乔晚星站在原地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，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。她转身收拾东西，桌上的笔记本里还夹着刚来时抄的笔记，字迹歪歪扭扭，像个笑话。

&esp;&esp;第二天一早，悦然的车停在楼下。乔晚星拖着行李箱出来时，乔凛澈的车早就没影了。

&esp;&esp;坐进副驾，看着小区门口的梧桐树慢慢后退，她忽然轻轻吁了口气。

&esp;&esp;“早该走了，”悦然打了把方向盘，笑着瞥她一眼，“在他那公司待着，你又插不上手，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
&esp;&esp;乔晚星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，没说话，只是嘴角轻轻扬了扬。

&esp;&esp;或许离开一阵子也好。

&esp;&esp;至少不用再看着他和别人默契配合，不用再琢磨自己到底算什么，不用再在那些细密的委屈里，反复煎熬了。

&esp;&esp;车驶上高速时，她手机震了一下，是乔凛澈发来的消息：【到了告诉我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