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
孟皎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,皱着眉道:“你该是知道的,我若是不回去的话,我母亲和我父亲一定会担心的。”
“那些人已经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了,也认为你应该是摔死了。京中有他们的暗哨,你若回去的话也是死。”
他说完,孟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惧色,随即又觉得不对,反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那些逆党的事的?”
那些逆党带给她的阴影太大,让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。
大抵是看在她此刻实在狼狈的份上,程奕的语气很是难得的缓和下来道:“这整座山都是锦衣卫的暗探。陛下早就知道那些人计划在上元节动手,算算日子离现在也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,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整个大临,你都安心的待在这里,缺了什么就和北山说,他会给你置办。”
他一句话将她所有要说的话都封死了。孟皎沉默片刻,想问问他为什么在自己被追杀的时候那些探子不来救她,但最后还是没问出口,只点头道:“你放心,我会乖乖待在这里,只是府上我父亲母亲那儿,还有阿禾和楚鹤轩那儿,还麻烦你差人去说一声,我这样,他们都是免不了要担心的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程奕说完,眼睛瞥见床旁边放着的汤药和涂抹伤处的膏药,又提醒道:“药趁热喝,还有外用的伤药也记得涂,这里是男人窝,只有一个女人唤作红娘,待会我会叫她来给你上药。”
他说完,掀开帐子出去了。孟皎一人在床上呆坐了片刻,接着看了看自己被树枝和沙砾划拉的血淋淋的手,面无表情的端过放在一旁的药喝了个干净。
手掌上的伤处碰到还热乎着的汤药难免更加疼痛。可是此刻她却像是没有察觉到手中的疼痛一样,满脑子都是刚才他口中的红娘。
她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?能让程奕带在身边的人怕是个绝色的美人吧。
孟皎越想越觉得心酸,看着摆放在一旁的金疮药,赌气似的把它扔到地上。瓶子咕噜咕噜滚出老远,最终在帐子的入口处停下。
她轻声哼了一声,也懒得去捡,被子一拉就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起来,一开始倒还没有睡意,但过一会儿终于抵达不住那碗汤药中安神的成分,呼吸逐渐绵长起来。